因為月亮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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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月亮喜歡你
沈序睡得並不安穩，在鬧鐘響之前他從夢魘中掙紮醒來，額頭滿是冷汗。
有急促雨聲，沈序拉開窗簾。
睡之前窗戶沒關嚴實，雨從不寬敞的縫隙裏爭先搶後往裏飄，隨之而來的冷空氣帶著潮濕的陰冷氣味讓他鼻子難受。
沈序把正要把窗戶拉上，就看見gg劇組的車在樓下酒店門口停下，上面的人下車後埋著頭飛快跑向酒店大廳。
他低頭仔細看，似乎沒有姜明月？
不過大家三三兩兩很著急地往酒店裏跑，也許是看漏了也說不一定。
以防萬一，他還是聯系負責人，問姜明月回來沒有。
電話那頭負責人似乎正拿毛巾擦頭發，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回來了啊，都回來了。”
沈序這才放心，掛斷電話後以匿名身份讓酒店二十分鐘後給姜明月的房間送一碗熱姜湯。
安排好之後他拿電腦出來回覆囤積的郵件。
先見之明，上午那陣他讓人送了電腦過來。
可二十多分鐘後送姜湯的服務員打電話給他說，212的客人好像沒在房間裏。
沈序停下正在做的事：“沒在嗎？好的我知道了。”
酒店隔音很好，在室內幾乎聽不到走廊的聲音，所以姜明月回沒回來他也不清楚。
他先給姜明月打電話，無人接通。
於是他再次聯系項目負責人。
“不會吧，十多分鐘前大家就都回房間洗澡換衣服了。”
負責人顯然也很懵：“等下，我問問劇組其他人。”
窗外的雨勢有所轉小，但依舊倉促，聽得人有些心煩。
沈序握著手機椅子上靜坐，有時低頭看手機。
按理說劇組一般不可能出現這樣大的疏忽，又不是帶了一群小朋友出去郊游，但他心裏仍然隱約不安。
十分鐘後負責人給他撥回電話：“那個……大家好像都沒看到過姜明月……”
聲音聽起來有點心虛。
“什麽意思？”
沈序這句話問得有點僵硬。
“你別急，我已經找服務員拿房卡去開姜明月的房間了。”
“然後我現在去找言煙，今天下山前她說姜明月在她車上，應該沒事，別著急。”
他又說了一遍別著急，可他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慌。
沈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問了負責人言煙的房間號，然後出去等服務員過來開姜明月的房間門。
就在隔壁，沈序過去的時候服務員才剛到，打開門，裏面果然空無一人。
沈序上樓到負責人報的房間號，門虛掩著，他還是先敲門，負責人讓他進去。
房間放著舒緩音樂還開了暖氣，溫暖明亮，和外面打雷下雨的惡劣天氣完全是兩個極端。
此時言煙剛洗過澡，正準備舒舒服服躺在沙發椅上吃熱騰騰的木瓜燉雪哈。
可房間突然來了好幾個不速之客。
負責人，導演，沈序，和另外兩個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
兩個工作人員才放好拍攝道具，渾身還濕漉漉地就被叫了過來。
言煙有點不悅，覺得他們把自己的地毯搞臟弄濕了：“什麽事不能在聯系我助理或者在電話裏說嗎？”
她重重放下甜品碗，瓷器與玻璃臺相互碰撞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
“我們聯系不上姜明月。”
導演直入主題但沒把話說得太難聽，她覺得言煙再嬌縱任性也不可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
可言煙只是哦了一聲：“那管我什麽事？你們聯系不上她找我幹嘛？”
有個工作人員急了：“可是下山前你說姜明月在你車上！”
言煙面不改色：“在我車上啊，可下車後她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突然憑空消失？
這幾天和姜明月一起共事，大家都清楚姜明月的做風格。
故意玩失蹤？姜明月絕不可能做出這樣讓大家擔心的事，而且人生地不熟，這麽大雨她能去哪裏？
“你是不是故意把姜明月留在上山了？”
導演難以置信，但現在所有的事實都指向這個結果。
被人說中事實，言煙直接玩賴，她站起身強硬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別問我！”
“這麽大的雨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會出人命的！”
負責人眉頭緊皺，沖言煙大聲吼。
大家都表情很崩潰，但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指責言煙，沈序直接轉身出去給搜救隊打電話，說明情況並問導演能不能借輛車給他開。
現在下著雨，外面根本沒有出租車。
劇組倒是有兩輛私家車，導演精神緊繃，她一邊拿鑰匙一邊問他：“你不會準備和搜救隊一起上山吧？”
沈序嗯了一聲：“車在哪裏？”
“地下二層車庫C7。”
導演現在也急昏了頭，她擔心姜明月同時也擔心自己的職業生涯，腦子裏一團漿糊，基本上沈序問什麽她答什麽。
好幾秒之後她終於想起提醒沈序最好別上山，下著雨很危險。
可話還沒說完，沈序已經快步離開了她的視線。
有負責人和他一起過去，一方面是要帶路，還有就是要跟搜救隊的隊員溝通，所以必須帶個劇組成員。
雨夜中沈序把車開得極快，到的時候救援隊已經上去了一批，然後負責人和剩下的隊員溝通情況，他們通過對講機確定大致地理位置，然後剩下一批隊員也準備上山。
“下雨山上路滑，非常危險，你們千萬不要跟上來。”
搜救隊員語重心長囑咐他們。
負責人趕緊嗯嗯點頭：“麻煩你們了，我們絕對不添亂。”
十分鐘後負責人打電話給導演匯報這邊的情況，兩個人現在都是急得語言混亂地狀態，簡單幾件事說了七八分鐘才說清楚。
等他掛斷電話回過頭，發現駕駛座上的沈序已經不見了身影。
負責人緩了緩，再次撥通導演的電話：“我們組好像完了。”
雨勢轉小，趨近穩定。
沈序撿了根棍子朝山裏走去，他在國外讀大學的那幾年周末經常和同學去爬山野營，基本野外常識和經驗是有的。
雖然很著急，但也怕給救援隊添麻煩，於是他只準備在半山腳找一下。
每一個狹小隱秘的地方都不放過，他一邊喊姜明月的名字一邊細細觀察。
走了快半個小時，他停下來喘口氣，然後用木棍挑開旁邊一個被藤蔓遮住出口的小山洞。
用山洞來形容不準確，因為實在太小，只是用巖石堆起來的一個小空間而已，裏面雜草叢生，很難進去。
他喊姜明月的名字，無人應答。
他繼續往前走，越走心裏越不安。
走出十多米後沈序折返洞口，他弓著身子往裏看。
帶刺的藤蔓劃過他臉頰，泥水沾滿褲腳，潮濕粘膩，可沈序沒有退縮，繼續往前。
他看見一雙潮濕的眼眸。
姜明月蜷縮在角落，很安靜地看他。
四周寂靜，連雨聲也微不可聞，沈序極速跳動的心終於漸漸平覆，他用對講機告訴搜救隊員他們的位置。
“為什麽不回答我？”
沈序太著急了，沒意識到自己語氣很嚴肅。
他慢慢走到姜明月身邊，發現姜明月整個人都在發抖，沈序這才開始後悔，姜明月一定是嚇壞了，而自己竟然慌不擇言說出這種話。
正準備道歉時，姜明月突然回答他的問題：“沈序，其實我想一個人悄悄死掉。”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答案。
“我有點內疚。”
她又說：“我剛剛聽見很多人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太累了。”
姜明月說話聲音很小，好像真的累極了。
話沒說完，她被人緊緊摟到懷裏，很溫暖。
片刻之後姜明月倒吸一口氣，終於放聲哭出來。
沈序抱著她，不說話，像哄小孩子一樣拍她的背，幾分鐘後才松開她，把她冰涼的手貼的自己肚子上。
“別再說這種話。”
那是一種極痛的心臟撕裂感，姜明月竟然說自己想安靜死掉。
沈序現在心裏滿是後怕。
“我害死了我媽媽，所以遭遇再多苦難我應得的。”
姜明月再次談起這個話題，“如果不是我八歲生日那天任性離家出走，媽媽就不會為了找我出車禍。”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和沈序聊這件事。
沈序覺得讓她把心裏話傾訴出來會更好，所以引導她繼續說。
然後姜明月說到，媽媽去世後，自己生了一場大病，把之前大部分人和事情忘了精光。
“所有人嗎？”
沈序問她。
姜明月點頭。
“我對不起我媽媽，所以應該盡力彌補，她臨走前讓我聽爸爸的話。”
“可我真的做不到。”
她實在沒辦法想象和李乘一那種人生兒育女，共度下半輩子。
“所以死掉就好了，死掉就可以不管不顧。”
姜明月說。
“我有一點想我媽媽了。”
說完她趴在沈序肩膀上小聲哭。
沈序想抱她，卻又不敢抱得太緊，他終於有那種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裏怕壞的實感。
他突然想起姜明月在很早之前說的那句話。
她說他還不會愛人。
可在這刻，他指尖觸摸到姜明月的發梢時。
就在這一刻，沈序終於為她降落。
下定決心做圍繞她公轉的行星。
兩個人相互依偎取暖，頭靠在一起，靈魂頭次如此貼近。
“沈序，為什麽你總在我身邊？”
姜明月突然開口。
好像無論何時何地，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沈序總是是奇跡般出現。
“你問過這個問題。”
姜明月詫異看他，如果沒記錯，這確實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你問過的，月亮為什麽一直追逐我們？”
沈序也看她。
答案是。
“因為月亮喜歡你。”
回去就收拾李乘一，三章以內收拾姜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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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睡得並不安穩，在鬧鐘響之前他從夢魘中掙紮醒來，額頭滿是冷汗。
有急促雨聲，沈序拉開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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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把正要把窗戶拉上，就看見gg劇組的車在樓下酒店門口停下，上面的人下車後埋著頭飛快跑向酒店大廳。
他低頭仔細看，似乎沒有姜明月？
不過大家三三兩兩很著急地往酒店裏跑，也許是看漏了也說不一定。
以防萬一，他還是聯系負責人，問姜明月回來沒有。
電話那頭負責人似乎正拿毛巾擦頭發，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回來了啊，都回來了。”
沈序這才放心，掛斷電話後以匿名身份讓酒店二十分鐘後給姜明月的房間送一碗熱姜湯。
安排好之後他拿電腦出來回覆囤積的郵件。
先見之明，上午那陣他讓人送了電腦過來。
可二十多分鐘後送姜湯的服務員打電話給他說，212的客人好像沒在房間裏。
沈序停下正在做的事：“沒在嗎？好的我知道了。”
酒店隔音很好，在室內幾乎聽不到走廊的聲音，所以姜明月回沒回來他也不清楚。
他先給姜明月打電話，無人接通。
於是他再次聯系項目負責人。
“不會吧，十多分鐘前大家就都回房間洗澡換衣服了。”
負責人顯然也很懵：“等下，我問問劇組其他人。”
窗外的雨勢有所轉小，但依舊倉促，聽得人有些心煩。
沈序握著手機椅子上靜坐，有時低頭看手機。
按理說劇組一般不可能出現這樣大的疏忽，又不是帶了一群小朋友出去郊游，但他心裏仍然隱約不安。
十分鐘後負責人給他撥回電話：“那個……大家好像都沒看到過姜明月……”
聲音聽起來有點心虛。
“什麽意思？”
沈序這句話問得有點僵硬。
“你別急，我已經找服務員拿房卡去開姜明月的房間了。”
“然後我現在去找言煙，今天下山前她說姜明月在她車上，應該沒事，別著急。”
他又說了一遍別著急，可他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慌。
沈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問了負責人言煙的房間號，然後出去等服務員過來開姜明月的房間門。
就在隔壁，沈序過去的時候服務員才剛到，打開門，裏面果然空無一人。
沈序上樓到負責人報的房間號，門虛掩著，他還是先敲門，負責人讓他進去。
房間放著舒緩音樂還開了暖氣，溫暖明亮，和外面打雷下雨的惡劣天氣完全是兩個極端。
此時言煙剛洗過澡，正準備舒舒服服躺在沙發椅上吃熱騰騰的木瓜燉雪哈。
可房間突然來了好幾個不速之客。
負責人，導演，沈序，和另外兩個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
兩個工作人員才放好拍攝道具，渾身還濕漉漉地就被叫了過來。
言煙有點不悅，覺得他們把自己的地毯搞臟弄濕了：“什麽事不能在聯系我助理或者在電話裏說嗎？”
她重重放下甜品碗，瓷器與玻璃臺相互碰撞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
“我們聯系不上姜明月。”
導演直入主題但沒把話說得太難聽，她覺得言煙再嬌縱任性也不可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
可言煙只是哦了一聲：“那管我什麽事？你們聯系不上她找我幹嘛？”
有個工作人員急了：“可是下山前你說姜明月在你車上！”
言煙面不改色：“在我車上啊，可下車後她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突然憑空消失？
這幾天和姜明月一起共事，大家都清楚姜明月的做風格。
故意玩失蹤？姜明月絕不可能做出這樣讓大家擔心的事，而且人生地不熟，這麽大雨她能去哪裏？
“你是不是故意把姜明月留在上山了？”
導演難以置信，但現在所有的事實都指向這個結果。
被人說中事實，言煙直接玩賴，她站起身強硬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別問我！”
“這麽大的雨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會出人命的！”
負責人眉頭緊皺，沖言煙大聲吼。
大家都表情很崩潰，但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指責言煙，沈序直接轉身出去給搜救隊打電話，說明情況並問導演能不能借輛車給他開。
現在下著雨，外面根本沒有出租車。
劇組倒是有兩輛私家車，導演精神緊繃，她一邊拿鑰匙一邊問他：“你不會準備和搜救隊一起上山吧？”
沈序嗯了一聲：“車在哪裏？”
“地下二層車庫C7。”
導演現在也急昏了頭，她擔心姜明月同時也擔心自己的職業生涯，腦子裏一團漿糊，基本上沈序問什麽她答什麽。
好幾秒之後她終於想起提醒沈序最好別上山，下著雨很危險。
可話還沒說完，沈序已經快步離開了她的視線。
有負責人和他一起過去，一方面是要帶路，還有就是要跟搜救隊的隊員溝通，所以必須帶個劇組成員。
雨夜中沈序把車開得極快，到的時候救援隊已經上去了一批，然後負責人和剩下的隊員溝通情況，他們通過對講機確定大致地理位置，然後剩下一批隊員也準備上山。
“下雨山上路滑，非常危險，你們千萬不要跟上來。”
搜救隊員語重心長囑咐他們。
負責人趕緊嗯嗯點頭：“麻煩你們了，我們絕對不添亂。”
十分鐘後負責人打電話給導演匯報這邊的情況，兩個人現在都是急得語言混亂地狀態，簡單幾件事說了七八分鐘才說清楚。
等他掛斷電話回過頭，發現駕駛座上的沈序已經不見了身影。
負責人緩了緩，再次撥通導演的電話：“我們組好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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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撿了根棍子朝山裏走去，他在國外讀大學的那幾年周末經常和同學去爬山野營，基本野外常識和經驗是有的。
雖然很著急，但也怕給救援隊添麻煩，於是他只準備在半山腳找一下。
每一個狹小隱秘的地方都不放過，他一邊喊姜明月的名字一邊細細觀察。
走了快半個小時，他停下來喘口氣，然後用木棍挑開旁邊一個被藤蔓遮住出口的小山洞。
用山洞來形容不準確，因為實在太小，只是用巖石堆起來的一個小空間而已，裏面雜草叢生，很難進去。
他喊姜明月的名字，無人應答。
他繼續往前走，越走心裏越不安。
走出十多米後沈序折返洞口，他弓著身子往裏看。
帶刺的藤蔓劃過他臉頰，泥水沾滿褲腳，潮濕粘膩，可沈序沒有退縮，繼續往前。
他看見一雙潮濕的眼眸。
姜明月蜷縮在角落，很安靜地看他。
四周寂靜，連雨聲也微不可聞，沈序極速跳動的心終於漸漸平覆，他用對講機告訴搜救隊員他們的位置。
“為什麽不回答我？”
沈序太著急了，沒意識到自己語氣很嚴肅。
他慢慢走到姜明月身邊，發現姜明月整個人都在發抖，沈序這才開始後悔，姜明月一定是嚇壞了，而自己竟然慌不擇言說出這種話。
正準備道歉時，姜明月突然回答他的問題：“沈序，其實我想一個人悄悄死掉。”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答案。
“我有點內疚。”
她又說：“我剛剛聽見很多人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太累了。”
姜明月說話聲音很小，好像真的累極了。
話沒說完，她被人緊緊摟到懷裏，很溫暖。
片刻之後姜明月倒吸一口氣，終於放聲哭出來。
沈序抱著她，不說話，像哄小孩子一樣拍她的背，幾分鐘後才松開她，把她冰涼的手貼的自己肚子上。
“別再說這種話。”
那是一種極痛的心臟撕裂感，姜明月竟然說自己想安靜死掉。
沈序現在心裏滿是後怕。
“我害死了我媽媽，所以遭遇再多苦難我應得的。”
姜明月再次談起這個話題，“如果不是我八歲生日那天任性離家出走，媽媽就不會為了找我出車禍。”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和沈序聊這件事。
沈序覺得讓她把心裏話傾訴出來會更好，所以引導她繼續說。
然後姜明月說到，媽媽去世後，自己生了一場大病，把之前大部分人和事情忘了精光。
“所有人嗎？”
沈序問她。
姜明月點頭。
“我對不起我媽媽，所以應該盡力彌補，她臨走前讓我聽爸爸的話。”
“可我真的做不到。”
她實在沒辦法想象和李乘一那種人生兒育女，共度下半輩子。
“所以死掉就好了，死掉就可以不管不顧。”
姜明月說。
“我有一點想我媽媽了。”
說完她趴在沈序肩膀上小聲哭。
沈序想抱她，卻又不敢抱得太緊，他終於有那種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裏怕壞的實感。
他突然想起姜明月在很早之前說的那句話。
她說他還不會愛人。
可在這刻，他指尖觸摸到姜明月的發梢時。
就在這一刻，沈序終於為她降落。
下定決心做圍繞她公轉的行星。
兩個人相互依偎取暖，頭靠在一起，靈魂頭次如此貼近。
“沈序，為什麽你總在我身邊？”
姜明月突然開口。
好像無論何時何地，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沈序總是是奇跡般出現。
“你問過這個問題。”
姜明月詫異看他，如果沒記錯，這確實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你問過的，月亮為什麽一直追逐我們？”
沈序也看她。
答案是。
“因為月亮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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